【楚路】常常喜樂[旧文]
是篇挺早以前的东西了。那时候和现在感觉上还是有点差距的QWQ
为了搞文集，所以发出来qwq
Enjoys Always
常常喜樂
有很多能微笑起来的快乐，总是有一种迷人的力量能在生命的长河里持续散发着明亮的光；也有很多悲伤，像是阒静夜里簌簌落下的叶子一样沮丧，但只要不去想，时间久了就磨平了所有，渐渐也会遗忘。
愿无论未来多么坎坷，无论面对的选择多么难以抉择，都坚定着前方的希望，用最乐观的心态一路欢笑着走下去。
记住，愿常常喜樂。
01
路明非起来的时候窗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雨，他窝在被子里滚到床边伸手去够窗帘，天外头灰蒙蒙一片，像是盘古开天辟地前混沌的天地。
他用脚勾掉被子，支起上身随意地搔搔头，然后下床登上拖鞋拖沓地走向浴室。没两分钟就传来了迎合着窗外雨的哗哗水声。
路明非湿着头发坐在餐桌上，按着手边的遥控器。喜闻乐见地在看见禽流感的报道后又看见了肯德基的广告里一群白色鸡乐呵呵地走来走去。
一切平常的像是每个假日的清晨。
冷冷的电话铃响起来，路明非瞧了眼手边的手机，用手背擦擦嘴角，傻愣愣地也没动。电话响了没多久就挂掉了，过了一会儿恺撒的电话拨了过来，路明非接起来。
“老大。”路明非咂咂嘴，“怎么用师兄电话打过来？”声音又涩又哑。
那边沉默了一下紧跟着说，“你也不来，我们在这边收拾他的东西。刚好看见一部手机上只有一个号码，拨过去没想到真是你的。”
“只有我一个？”路明非很讶异。
“你要过来不，我们都在这边。”
“我不去。”路明非推开面前的杯子，“我不想去老大你也知道我这人比较怂那种场面不适合。”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把手机给我留着吧，就是这部。”
“好。”电话挂断了，路明非看着窗外面迷蒙一片的雨，像是为这个人嚎啕送别。
五月十七日。今天是楚子航的葬礼。
02
昂热招呼了七八个学生去校长室喝下午茶，其中有路明非楚子航恺撒陈墨瞳。他看门见山地说，执行部那边传来消息，在长白上有龙王苏醒的迹象，十天之后派这几个人去执行任务,现在开始放几天假。
路明非听得浑噩，只知道是要去送命也压根没念想到别的，那几个人倒是冷静淡定，楚子航坐在他旁边靠着椅背望向窗外，过了一会儿折回视线看着路明非。
“一起订票回去？”
“噢。哦好啊。”
校长室里的学生走光了，副校长从旁边的楼道里溜溜达达地走出来支在门边上看着昂热走着眉头，似笑非笑。
“你相信你的宝贝们就够了！”副校长大力拍着昂热的肩膀，“任务期间喝点小酒找几个美女时间呼啦啦就过去了。当你回到学校之后就发现龙已经被杀了学生们都回来了一切都好的要命。”
昂热瞥了他一眼，接着他的话说：“那我是不是该选个信仰然后不停地祷告劝上帝留他们一命？”
“我说你也真是老糊涂了，你怎么知道一定信上帝呢？”副校长咧开嘴笑着说，“有那时间不如信你的宝贝学生们，让他们在生还率最低的一次任务中死里逃生啊。”
路明非站在拐角处发愣的听着，正要回来取手机的他听了个完全，楚子航在他身后拍拍他的肩膀，像是毫无意义的安抚。路明非看着远去的那几个人，觉得其实一切都不是看起来那样轻松。
03
恺撒跟陈墨瞳走在队伍的最后面，陈墨瞳难得一见穿着黑色的裙子，把暗红色的头发束在后面。恺撒用透明的袋子封好那部手机，绵长又沙哑干冷的风在发鬓打个旋儿又溜走。
每个人的表情都是悲伤的，眉头微微皱着嘴角向下拉着。苏茜的头发在风中像被吹散的稻草，杂乱又干涩。
“节哀。”陈墨瞳把手覆在苏茜的脸上，轻轻捏了捏脸颊。
苏茜只能拼命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像走完了这个仪式，就是意味着这个人真的离开了。狮心会会长办公室的灯还会亮起，但是灯下坐着的早不是那个人；宿舍的位置也不会移动，但是在巨大落地窗前也再不会有那个修长挺拔的身影。一切全都归零了。
队伍还在缓慢地移动。恺撒敏锐的感觉到有人在看向这边。他回过头去。
是一个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面颊还是稚嫩的，但是他穿着西服，戴着领带，头发梳的整整齐齐。他在勾着嘴角笑，眼睛黑白分明。
他驻足片刻，然后朝着队伍缓缓走来，脸上的微笑愈深。走至恺撒面前，他微微昂头：“你好，恺撒·加图索。”
“什么事？”恺撒毫不失气势，刻意垂下视线看着他。
男孩声音淡淡，“我要那部手机。”
“不值钱。你要是想要留下电话回头送你两部新的。”恺撒微微弯下腰盯着他的眼睛。男孩一愣，随即哑然失笑。笔直地穿过人群。一个人慢悠悠地远去。
在他的背后，成群的白鸽悠然飞起，像是为他送别。
04
路明非窝在家里装死。这是学校后来又为他租的房子，听说是楚子航替他提交的申请。房子朝南，阳光正好，明亮亮的晒了一身暖意。
电话铃响起来，路明非一手继续捂着压在脑袋上的枕头，一只手去摸索着电话。老式电话铃响的急促像是催命似的。
“是我，兄弟。最近过得不错呀？”赵孟华的声音传入耳朵。
“吃得好喝得好睡得好。”
“我就说你没啥事，雯雯非要我来关心一下。”赵孟华音调上扬听起来心情还不错，“我们准备办个同学聚会，听说你在国内，会来吧你？”
“你听谁说我在国内？”路明非咂咂嘴支起身子。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听到那头声音变得柔软了才知道是陈雯雯接过了电话：“路明非，是我。我们邀请了楚子航，他说他会来。所以我想你们都回国了。”
路明非一愣，瞬间觉得有种被背叛的感觉。他甩甩头试图抛弃这种无厘头的想法：“不是咱们同学聚会吗？师兄和我们不是一届啊。”
“……孟华希望帮柳淼淼一把。”陈雯雯声音低下来，“你也知道，淼淼一直喜欢楚子航。”
我不知道。路明非这句话压在嗓子眼里。
“别磨磨唧唧的了，路明非记得准时到啊，一会儿地点和位置我给你发过去。”赵孟华抢过电话说道。
路明非挂了电话，有点想笑。不知道是想笑柳淼淼的不可能，还是想笑就算自己半帮不帮的救了他们俩一次自己依然是那个怂惯了的小弟，他还没有答应，但是电话那头的两个人早就实打实的替他做好了选择。
路明非扔下手机仰头看着天花板，这个房间因为只是假期住闲得空荡荡的，孤零零的日光灯在天花板上笑着看着路明非。
像是上帝俯身看他，笑里藏刀。
05
“哥哥。”路鸣泽翘着腿坐在餐桌上，“刚刚我去看过楚子航了。他的遗像还挺像那么回事。”
路明非继续一口一口喝着奶，看都没有看路鸣泽一眼。
“哥哥还生我的气哪？要知道啊哥哥，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在你身边，只有我能救你啊。”路鸣泽用手弄乱路明非的头发，“哥哥还想活下去吗？不想的话把剩下的四分之一的命给我吧。我帮你拿到你想要的一切。”
“路鸣泽你他妈的烦不烦！”路明非回过头冲他喊，“我今天早上刚洗的头发你少给我蹂来蹂去的！”
路鸣泽收起脸上的笑跳到地上，轻声说：“哥哥你怎么不愿意对我讲实话呢？我是你的弟弟啊。”
“什么是实话？实话就是我的头发乱得像鸡窝。”路明非把牛奶一仰而尽，站起来转身向里屋走去，“快走吧快走吧你，我不会卖命了。你这种不靠谱的买家还有谁会相信？”
“哥哥，那不怨我啊。是楚子航自己拒绝你的帮助的。”
路明非脚步也没停继续向屋里走，路鸣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哥哥，楚子航也真够罩着你的，不仅帮你挡攻击，还拒绝你的帮助。”路鸣泽耸了耸肩说，“我们是有诚信的，楚子航拒绝了你用四分之一命换他生还，我们就要把命还给你。”
路明非正要关门的手停顿了一下，手机屏幕一闪，俨然是还剩一半。路明非觉得有点站不住，他关上门向后一仰倒在床上。
路明非觉得楚子航有点聪明又有点傻逼。他能察觉到自己的外挂，居然还能自己拒绝了生还。
从今往后可就真的再没一个人罩着他了，自己死了也没人记得了也没人会去参加葬礼会去墓碑前献花，没人在失恋的时候不会十八弯地直言直语地劝慰了。
路明非看着窗外头的雨，看着就像是水墨画一样。他听见敲门声。
咚咚咚。
咚咚咚。
05
路明非穿好衣服看见了楚子航的信息。
[ 我在你家楼下。下楼往左拐。 ]
路明非忍住了问他怎么确定我也去的欲望，提好鞋子揣好手机，并顺手把钥匙攥在手里。合上门，声音在冷清的楼道里显得突兀万分。
下了楼刚拐过去，就看见楚子航那辆招风的车，路明非不客气地拉开前门坐了进去，然后就发现楚子航正在带美瞳。路明非好奇地看过去，盯着楚子航一脸严肃的表情干这种事情他就想笑。
楚子航启动车子。
低沉的引擎声。
“你怎么什么都不问？”楚子航扭头看了路明非一眼。
“问啥？”路明非捏了捏家钥匙，“不过师兄今儿个小心点，有人跟你表白啊给人家点面子。”
楚子航点点头。
“那个妹子年轻美丽身世超好无数人追捧，师兄你也算有福气啊。”路明非咂咂嘴，“不过你怎么会答应这种事情？我以为你两耳不闻窗外事。”
“我没什么圣贤书可读的。我是知道你去。”楚子航看了眼路明非的手，“钥匙没地方放的话先放车里，回来送你的时候再给你。”
“谢谢谢谢。”路明非打开脑袋顶上的挡光板把钥匙放了进去。
路明非和楚子航一起进去包间绝对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路明非眼尖一眼就看见柳淼淼的旁边特意空个位子，而自己的位子在靠门那边。路明非的手在楚子航背后掐了他一下，向着柳淼淼的地方努努嘴，说道：“那个就是喜欢你的妹子，叫柳淼淼。三个水的淼。”然后自己一屁股坐在了该坐的位置上。
楚子航还算是给面子，他走到柳淼淼旁边问她身边有没有人，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就坐了下来。
楚子航拿出了手机不知道干了些什么。
过了没一会儿，路明非手机响了。
路明非看着屏幕又不太好意思直接看着楚子航。
[ 够给面子？ ]
[ 相当够，师兄威武。 ]
[ 你旁边是陈雯雯，没什么想法？ ]
[ 哪敢有。其实师兄我真的没什么感觉了。 ]
路明非和楚子航的手机一个接一个的闪，柳淼淼一个人板着身子可以看见紧张的神情。
“来来来，我来举个杯啊。”赵孟华起身，“今天人来的还挺齐的，宣布一下我和雯雯要结婚了。”
“哇！”看着别人惊讶的神色显然也是刚刚知道，路明非愣了一下，心想自己曾经喜欢的女孩都要结婚了，也终于找到幸福了。他心里甚至觉得满足。所有人都起立起哄着祝福着，只有楚子航和路明非坐着凳子上不动，楚子航的目光穿过人群看着路明非。
他在笑。不是嘲讽的而是心甘情愿的快乐的笑。
不知为何，楚子航感觉自己松了口气。
“祝贺啊兄弟。”路明非在站起来举杯，“别的啥我也不会说，祝幸福美满。你把大家心爱的姑娘娶到手了可得好好对待啊。”后面那句话说的轻得像流淌过耳鬓的风。
赵孟华听见了，他回头看着路明非点了点头，表情还挺郑重。
楚子航也象征性的举杯，正要放下看见路明非喝干了杯中的酒，他晃了晃酒杯，然后也一饮而尽。
06
路明非开门发现时恺撒，他有点庆幸诺诺没有一起来。恺撒把手揣进上衣兜里，正要掏出什么的时候对着路明非说：“不请我进去？”
“想进来就直说嘛老大。”路明非声音懒懒散散，侧过身踢过去一双拖鞋。恺撒盯着拖鞋半天没有动作。
“咋了？……老大你不会嫌脏吧。”路明非向屋里走去，“差不多是半新的。”
“这鞋是楚子航的？”恺撒眯起眼睛看着路明非。
“不好意思啊。本来只有一双的，他来是自己带的。老大你准备不周全只好用别人的了，这可不怪我。”路明非耸耸肩。
恺撒知道路明非完全会错了意，他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没明白。恺撒掏出手机给路明非，路明非接过来转身向屋子里走去，拉开椅子坐下。E71诺基亚的黑色键盘非常舒服，他轻轻敲着屏幕。
他仿佛看见楚子航买下这部手机，存进去一个号码，然后拨通时候的情形。他那时候说什么来着？是快跑，还是呆在那别动？
他记不得了，他只记得自己听见杂音越来越重，楚子航的喘气越来越沉后扔下手机就朝着楚子航离开的地方跑了过去。
真够蠢的。如果自己听话的话可能今天两个人还能坐在一起聊聊人生看看未来。
“老大你怎么还不进来？”路明非转过头去问他。
恺撒看着楚子航的鞋没动。
路明非走过来踢掉自己的鞋子冲着恺撒努努嘴说道：“……老大你和师兄关系这么恶劣。”恺撒皱着眉头看着路明非停了一瞬后穿上楚子航的鞋子，他的表情有点发愣也有点怅然。
路明非的语气是轻松的。但是恺撒眯着眼睛看着路明非，他的眉毛耷拉着。一切以为的平淡其实从来都不平淡。
他甚至无法替路明非想出一个结局，想出一个未来该如何走的答案。
自己偶尔在寝室里品酒，从寝室里的巨大的落地窗刚好能看见路明非的宿舍。他见过很多次，路明非一个人提着酒瓶子回来，站在窗户前面看风景的楚子航就会很快随便拎上一件外套出门，不久就能看见楚子航推开路明非寝室的门。
他和诺诺的订婚仪式之前，楚子航来找过自己，问能否不要大张旗鼓，能否取消仪式。恺撒讨厌楚子航语气里的不容置疑。他眯起眼睛问你这是为了路明非吗？楚子航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再问。
他还知道楚子航开了个号是玩星际，一有空就练练手。楚子航从食堂回来的路上经常一个人走了没多久就能看见路明非和他并肩而行。每次出任务都是两个人绑定的搭档，每个假期路明非有考试挂科都是楚子航给他补习，每逢去给那个叫夏弥的女孩上坟都是两个人一起去。
恺撒从不关注别人，这些都是陈墨瞳从苏茜那里听说的。她说苏茜说这些的时候语气里有羡慕但是更多的是替他们高兴。
恺撒放弃进屋了。他本来是劝劝路明非。可现在，他觉得这是一个没有解的演算题，他找不到方法。
07
柳淼淼起身替楚子航倒酒，楚子航看见路明非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冲着他摇摇头。柳淼淼理理裙子站了起来，端着酒杯左手紧紧捏着裙角。
“楚子航。”她深吸口气。
楚子航站了起来。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柳淼淼什么都没说旁边的人就开始起哄。
“闭嘴！”赵孟华踩那个人的脚。瞬间屋里子安安静静的，空调吹风的声音懒散地漂浮在空中。柳淼淼的声音融在空气中，显得轻而淡。
“我见你的时候还是在仕兰学校，好像每次遇见你都是在雨天，但是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认识我。我叫柳淼淼。”她笑起来，“我喜欢你。从那时候开始就喜欢你。”说完像是松了一大口气，抬眼看了楚子航一眼，眼睛亮亮的。
柳淼淼其实没抱希望，她只是不想让自己留什么遗憾。
“你很优秀，我以前认识你。”楚子航语速很慢，悄悄地打着腹稿，“你很好看，家世也好，也有很多人喜欢你。”路明非目瞪口呆地听着楚子航背着自己随口给他普及的知识，“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对不起。”
柳淼淼听完这些绷紧的身体垮了下来，她很庆幸甚至高兴楚子航说出的这番话。她看着楚子航轻松地问：“没想到师兄也有啊。比我漂亮比我好？”最后一句说的像是玩笑话。
路明非在心里悄悄说夏弥那妹子可是比你漂亮还比你粗神经比你可爱。可惜了就是家世不太好，最后刀剑相向惨死在师兄的西服裤下。
“他没你好看，也没你好。”楚子航看着柳淼淼的眼睛，目光很坚定，“但就是喜欢。”顿了一下说，“……应该是被叫做喜欢的。”
散场后路明非搂过楚子航的肩膀，两个人都喝了不少酒。
“师兄你今天没少喝啊，你不是不能喝酒吗柳淼淼给你倒酒怎么也不说一声。”
“你不也喝了不少。”
“我那是高兴！”路明非叹口气又笑起来，“是真高兴。”
“嗯。”
“师兄你可有点贬低小师妹了啊。小龙女其实比柳淼淼好了不止一点啊。”
楚子航摇了摇头。没法开车回去了，楚子航和路明非沿着路走，月光清冷明亮，像是浮在身上的一层薄薄的羽衣。
08
路明非捏着手机像是无知觉地按着向下键。草稿箱里排列好整齐的信息。从校长给开完会后的日期开始，连续的没有发出的信息。
「给路明非：早上起来之后去拜访了佟姨，就是家里的保姆。她刚刚生完孩子，是个男孩。中午一个人去打球，然后冲了个澡。晚上给妈妈热了杯牛奶。晚安。」
「给路明非：今天接到了你高中同学赵孟华的电话，还有陈雯雯。他们邀请我去同学聚会。我答应了。下午的时候陪妈妈去逛街，“父亲”晚餐回家吃的，晚餐很丰盛。晚安。」
……整齐的排列着的。只在这一部手机里。
路明非想象不到，楚子航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每天准时打下来今天的行程。不过路明非有些羡慕，楚子航就算放了假生活也是多姿多彩的，这其中还有去听音乐会和练习大提琴。
「给路明非：今天说的喜欢的人不是夏弥。很高兴你能放下陈雯雯。」
「给路明非：明天就要出发了。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可以继续乐观地向着未来前进。」
……
路明非猛地站起身来，他把手机揣进衣服兜里，然后出了门。
他的钥匙一直放在衣服兜里，因为那天回来两个人都忘了取钥匙，走到家门口才想起来，索性去楚子航家住了一晚，第二天楚子航就拿着两把钥匙和一双拖鞋来了自己家。
他想去看看楚子航。
他一个人乘车向墓地，风软软乎乎地流淌在耳边。天空的云被暖和的日光稀释，柔软地被扯开。
09
苏茜看着路明非靠在楚子航的墓碑上，他耷拉着脑袋嘴里嘀咕着什么。苏茜走了过去，站在墓碑前看着路明非。
“哎师姐你别哭啊。”路明非刚抬头看苏茜就看见从来都是正经严肃不失风度的她掉眼泪，路明非瞬间慌了手脚，急急忙忙地站起来。
“……你真幸运。”不知道隔了多久,苏茜努力用平缓的声音说这句话。
“师兄真挺说话算数罩着我的。”路明非回头看着冷冰冰的墓碑，“就是不怎么会表达。师兄一直喜欢你吧。”路明非的口气不自觉地染上羡慕。苏茜猛地抬头看了路明非一眼，然后低下头去摇了摇。
“……根本就，不是我啊。”
路明非没有听见，他别过头去看着墓碑：“其实一开始我还不大敢来，怕丢脸。”他哈哈笑着，“现在觉得我好歹得来一下让他看看。”
虽然人死了，不过他留下的痕迹回忆简直太多了。
“我也得让他知道——”
未来还有很长，路还有很远。总不能一直逃避一直消沉，日子还得过。
“我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人，一定还能乐观高兴地继续走下去。”
就算一个人。其实早就不再一个人了。
路明非摩挲着墓碑上自己刚刚划上去的字。
“师姐，师兄他让我祝你常常喜乐啊。”
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多么坎坷，无论多少次都觉得难以继续走下去。只要相信未来可以更好，只要一直坚信着总有一天会快乐。
“嗯。”苏茜看着墓碑，低声回答。
愿，常常喜樂。
END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