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nee

别动

 

01

 

“昂热真是给我们找了个大麻烦。”

 

恺撒说着，拿过陈墨瞳手里的壁纸刀，打开了地上那个用胶带封住的纸箱子。随着他的动作，纸箱子里的东西暴露在了空气中。

 

“他们在干嘛？”陈墨瞳蹲下来问。

 

映入眼帘的是一猫一狗，两只都匍匐着紧贴在纸箱子的底部，那只有着灰色皮毛的猫正被它旁边的那条狗扣在身下。

 

听见陈墨瞳的问话，那只猫抖了抖脑袋，从狗的身下钻了出来，猛足了劲地说道：“你们还问！箱子那么小，你的壁纸刀伸进去的时候我都以为我要死在这里了好吗？！”

 

恺撒、陈墨瞳：“……”

 

“嘿嘿嘿，我就知道你们一定很震惊，”猫开心地眯起了眼睛，“没想到我们居然会说话吧。”

恺撒也蹲下来，从箱子里把两只都捞了出来，目光从那只有点洋洋得意的猫的身上掠过，牢牢地锁住了另外那条狗。

 

“突然觉得自己赢了一局，”恺撒目不转睛地说，“路明非那么蠢，变成一条那么胖的加菲猫就算了，可楚子航，你居然变成哈士奇，真是有点…”恺撒在脑海中搜索着那个形容词。

 

路明非默默撇过头，暗自想道自己真是躺着也中枪。而楚子航则站起来抖了抖毛，淡定地回道：“哈士奇怎么了？”语气高冷，可惜配上了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别扭。

 

路明非：“师兄你肯定不知道什么叫做反差萌。”

“对！”恺撒大力拍了下手，“真是有点反差萌！不错，就是这个意思。”

 

楚子航：“……”真是没有一点点防备。

 

陈墨瞳特别认同地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身边的椅子：“先上来说话，蹲着太累了。”

听见这话，路明非二话不说，乐颠颠地跑到椅子下头，仰着头目测了下距离，然后猛地张开身子，伸出前爪，用力往上一跃。

 

哦，其实椅子挺高的。

 

当路明非发现自己的前爪根本够不到椅垫的时候，他这么想到。都怪自己太胖，阻力太大。下一秒，他就感觉到身体的下坠，路明非眯起眼睛，准备好去迎接那个冰冰凉的瓷砖了，却没想到自己砸到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上面。

 

陈墨瞳和恺撒沉默地看着一屁股坐到楚子航脑袋顶上的路明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从路明非起跳的时候，楚子航就快速跑到椅子下头去了，别人不知道，他楚子航当然知道，凭借着路明非弹跳能力，它根本不可能跳上去。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估错了路明非下落的方向。

“感觉变成动物之后，智商也下降了不少啊。”恺撒感叹。

 

感觉自己无法反驳。

 

02

 

最后还是陈墨瞳出手，把路明非抱上了椅子，楚子航则轻松一跃，就稳稳当当地落在椅子上了。

 

“说真的，”恺撒说，“如果我把楚子航的生活点滴拍下来发到网上，大概大家对于哈士奇的印象就会改观了。”

 

楚子航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听说你们是出任务搞成这样的？”陈墨瞳自己也坐在椅子上，伸手摸了摸路明非身上蓬蓬松松的毛，摸够了，又去挠他的脖子。路明非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舒服地趴在了椅子上。

 

“嗯，”楚子航瞥了一眼已经舒服得快睡着的路明非，决定还是自己回答，“一种言灵。”

 

恺撒大为惊奇：“原来真的有这种言灵，我一直以为这是个童话故事。”

 

童话故事你妹。路明非用力翻了个白眼，当时自己变身之后，觉得世界观都被刷新了好吗？

 

“反正就这么回事啦，”路明非的声音懒洋洋的，“校长说时效要七天呢，现在已经撑过四天，还有三天差不多就能变回来了。”

 

“还能变回来？”“这么快啊？”陈墨瞳和恺撒明显都有点失望。

 

路明非：“……”你们俩几个意思！

 

陈墨瞳的手终于从他身上离开了，路明非翻了个身，软软的肚皮朝上，四只爪子微微耷拉着，这个姿势没坚持两秒钟，他就向另一个方向倒去，一不小心还把楚子航身上的一撮毛给咬了下来。

 

“呸呸呸。”路明非伸手用爪子在自己嘴边蹭来蹭去，那毛却怎么也弄不下来。楚子航实在看不过去，跟着趴下来，伸出手去拂路明非的嘴角，动作稍微有点粗暴，路明非被碰了胡子，张口就去咬楚子航伸出的前爪，又不敢用力，碰了碰就松了口。倒是楚子航趁他玩得开心的时候，用另一只爪子，把他嘴边那撮毛给扫下来了。

 

“我饿了，”路明非往楚子航的方向靠了靠，贴上了对方温热的肚皮，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下来，“给点吃的呗，师姐。”

 

“东西就在冰箱里呢，自己拿呗，”恺撒翻看着手机，头也不抬一下，“你们这几天不会还要我来喂食吧？”

 

不然呢？！

 

路明非对自己未来的生活有点担忧。

 

03

 

在问过校长后，两人终于明白即便他们有着人类的智商（恺撒对这个也抱有疑问），但想要让他们自己去冰箱里拿东西是不太符合现实的，所以每天一日三餐的时候，陈墨瞳或者苏茜就会放点吃的在楚子航的房间里。

 

哦对，忘了说，两人出完任务回来之后，就一同住进了楚子航的房间。毕竟放在一起，照顾会更方便一些。

 

但事实证明，路明非的担忧是没错的。因为那两个人除了会定期给吃的外，别的完全不管。恺撒更恶劣，不仅不管，闲下来的时候还会抓着楚子航拍照片。路明非看着楚子航的眼神觉得，要不是因为现在打不过，楚子航肯定已经一巴掌拍上去了。

 

第一天是苏茜送饭，进了宿舍直奔楚子航的卧室，门是虚掩着的，她象征性地敲了敲，就推开走了进去。

 

“……你们干什么呢？”她缓缓地把手里的食物放在地上，生怕下一秒自己再受到什么惊吓一不小心会把这一猫一狗的午饭都给洒了。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楚子航那张床，早上还铺得板板整整的床褥现在出现了不少凹陷的地方——一看就是脚印踩出来的——而且，这些脚印估计都是楚子航的，因为现在路明非还在床下面嗷嗷叫唤。

 

听见她说话的声音，路明非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奋斗。苏茜估摸，他这一上午应该都在尝试着如何爬上这张床。

 

现在的情景就是，楚子航站在床沿，居高临下地，睥睨天下般地，看着床下面那只猫拼命挣扎地往上够。

 

苏茜走过去，弯腰伸手，把路明非捞起来放在床上。路明非立马舒服地打了个滚，然后蹭的站了起来，声音严肃：“师姐，你这样太让我没成就感了。你应该让我自己来，我自己其实可以的。”

“哦，那我要不要抱你下来？”

“不了，谢谢。”路明非义正言辞地回答。说完话后，他就把前后脚一伸，整个肚皮都贴在软乎乎的被褥上，眼睛也眯了起来，看起来万分享受，似乎是打定主意不再下床。

 

“你总要下来的，”楚子航的声音有点无奈，“你的午饭不能在床上吃，没人会给你换床单的。”

听着这话，苏茜默默感叹了一下，觉得他们俩有点可怜。

 

“路明非要上去，你怎么不帮他一下？”苏茜有点纳闷，没理由啊，这俩人一上午了，不会连个床都没爬上去吧？

 

“他帮了，”路明非唉声叹气，“但是我觉得，这事还得我自己来。我跟你讲——”

在接下来的一分钟内，苏茜强忍着笑意听完了路明非给她倒的苦水。

 

最开始的时候楚子航是想帮他，他蹦上去了以后，就等着路明非上来。路明非往高处一跃，他就伸爪子去够他，倒是能够到，可楚子航又不能伸指甲出来去勾他，最后只能任由着路明非自己滑落下去，还有几次连带着楚子航也跟着掉下去了。

 

“我觉得，我都吃了师兄一嘴的毛了，”路明非哭丧张脸，“师兄倒是不计较，但我实在觉得，这个口感不怎么样啊。”

 

苏茜摸摸下巴，两人变成了猫狗倒是没错，不过这习惯什么的，还是跟人类是一样。本来猫的弹跳能力都强，也不知道到了路明非这里怎么就大打折扣。所以也更不要指望他会自己给自己舔毛了——他不把楚子航那一身毛都咬下来就是万幸了。她走过去挠了挠路明非的下巴，问他们俩：“那你们怎么不找个箱子什么的垫一下，像台阶那样。这样就会很容易上去了吧？”

 

路明非：“哦对噢，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师姐聪明。”

苏茜：“……”都一上午了，他们俩不会一直在这儿蹦高吧，难道从来没想过别的主意吗？

 

苏茜给两人推了个纸箱子到床边。楚子航伸出爪子推了推靠在自己身边的路明非，示意让他下床吃饭。路明非抬起身来，咽了口唾沫。然后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床边，一下、一下地，蹦了下去。

 

“我一会儿还有课，得先走了。”苏茜看了眼表，你们慢慢吃。”

“谢谢师姐。”“谢谢。”路明非和楚子航两人一一道谢，目送着苏茜走出了卧室。

 

路明非吃得快，很快就吃饱了。他推开了餐盒，抬起头盯着楚子航看。其实哪怕楚子航的面部表情再严肃，只要是配上哈士奇那张脸，都会让人觉得好笑。

 

“看什么？”楚子航问他，“我吃到脸上了？”

路明非摇头，绕开餐盒往他那边走，走到楚子航眼前坐了下来。“你蹲下来啊，我看不见你脸了。”路明非理直气壮。

楚子航往后退了退，爬了下来，鼻尖刚好对着路明非的。路明非往后一仰，躺了下来，肚皮朝上，四只脚松松垮垮地抱住楚子航的鼻子。

 

“？”

“刚在一起就搞出这种事来，”路明非用自己的鼻子顶了顶楚子航的，。“不过倒也蛮好玩的。”他说完，就松开了楚子航的鼻子，老老实实地蹲在了一旁，好像有那么点害羞。

楚子航点头：“倒也算个不错的经历。不过——”楚子航用鼻子拱对方，“路明非。”

“干嘛？”他的语气懒洋洋的，下巴也贴在地上，看起来昏昏欲睡。

 

楚子航说：“你先别动。”

 

路明非听话地一动不动，午后的阳光照得他困顿不已，半天楚子航都没说话，他就干脆把眼睛闭起来等着对方的下文。结果刚合上，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嘴巴被轻轻碰了一下。他睁开眼睛，伸出爪子揉了揉，好像有点痒。

 

“快点变回来吧。”路明非扭过头低声嘟囔，“我还是比较想和真人接吻啊。”

 

05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路明非提议出去看看。

 

“还没用这个视角看过咱们学校呢，”他的语气非常具有煽动性，“我们悄悄出去——反正别人也不知道我们是谁。”

 

楚子航点头应允，路明非伸出爪子扒拉开门，两个人就蹑手蹑脚地往楼下走，先是绕过盆栽，再从桌子下面钻过去，最后再悄悄地，从窗户跳出去。

 

其实楚子航的本意是他们可以让在客厅喝酒的恺撒给开个门，因为跳窗户对于路明非来说是存有危险的。可路明非义正言辞地说我们这可是偷偷逃跑，怎么能让别人知道？楚子航只好点头，也没说恺撒早就看见他们俩了这一事。

 

现在正是春天，校园里的温度刚刚好，风一扑面而来，还夹带着青草的香气。一猫一狗贴着花坛的边缘慢悠悠地走着。过了没十分钟，走在前面的路明非突然停了下来，一直盯着他尾巴的楚子航默默地抬起了头，目光无声地询问着对方。

 

“我看到芬格尔了……”路明非的声音有点痛苦，“往这边来呢，我们往哪儿走，都一定会被发现的。”

楚子航坐在地上，暗自盘算了一下他们俩能在对方面前像正常的动物走过去的几率会是多少，想清楚之后，他靠着花坛坐了下来，用爪子勾了一下路明非：“先坐下待会儿，大不了就被发现。”

路明非跟着趴了下来：“这要是别人，也就算了，结果是他！师兄，我觉得我们俩的一世英名要毁了，要是被发现，不出五分钟，论坛上就会有类似于这样的帖子——”他往楚子航身边靠了靠，有模有样地模仿说道，‘S级和A级学员任务归来竟变猫狗？这别样的情趣背后究竟有何真相？让我们一起来推开真相的大门。’”

 

“也别那么不乐观，”楚子航轻咳了一声，“不一定发现的了是我们。”

“师兄，”路明非绝望地看他，“你知道吗，芬格尔跟我讲过，卡塞尔的校园里是从来没有野猫野狗的。”

 

楚子航：“……”那你之前煽动我的时候不是说了“反正也没人知道是谁”吗！

 

路明非显然也想起了自己之前说的话，他垂下头嘟囔道：“我错了，师兄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我就是想出来看看。”他听见芬格尔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头垂得更低了。

“过来。”楚子航命令他。路明非有点茫然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听着楚子航的指令走到他的里侧。路明非趴好后，楚子航也跟着侧身躺了下来，四只爪子把路明非往怀里一带，本来就不算大的猫这下子彻底融到那一团狗毛里了。

 

“你觉得装睡他会放过我们吗！”路明非边挣扎边小声哼哼道，“太天真了师兄！”

“你别做声就行，”楚子航又把猫往自己怀里揽了揽，张嘴轻轻咬了一下对方的脖颈，“恺撒过来了，他会想办法的。”

“其实我不觉得他会帮我们，你也知道，他巴不得天下大乱……”

下一秒，路明非就觉得天黑下来了。他辨识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自己是被衣服盖住了，衣服上还有那个意大利男人骚包的香水味道。

“芬格尔？”是恺撒的声音，“你这个时间没有课么？”

“老大好，老大好，”芬格尔点头哈腰，“我最近课比较少。”

恺撒皱眉：“课少？那学生会开会的时候就记得去，下次别让人再催你。”

“是的，长官！”芬格尔帅气地敬了个礼，然后目光落到了衣服上面，“老大？这是——”恺撒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好巧不巧，这时候衣服刚好动了一下，虽然很细微，但芬格尔多敏锐，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他蹲下来，想掀开看看。

 

“这是带给诺诺的礼物，”恺撒的脸上有了点笑意，声音却冷了下来，“我劝你别打主意。”

芬格尔腾地收回了手，马上站了起来：“那我先走了。”既然是送给诺诺的，他有的是机会打听是什么，也不急于这一时。

 

听着脚步声远去，恺撒才蹲下来掀开衣服。他的目光落到路明非身上，楚子航也看了他一眼。

“我想上厕所，”路明非在两人的目光下艰难地说道，“我不是故意要动的。”

楚子航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毛：“谢谢。”他仰头看了眼恺撒，声音很诚恳。

“不用，”恺撒耸肩，“你俩让我觉得演戏蛮有意思，”他摸了摸下巴，“啊，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打进好莱坞。”

他们俩说话的同时，路明非已经快速地跳上花坛，一屁股蹲在那里。

“你在干嘛？”恺撒纳闷。路明非蹲在那里，一本正经的。

“上厕所啊。”他说。

 

06

 

“不出意料的话，今天就能变回来了吧？”路明非蹲在楚子航卧室的窗台上问道。

“嗯。”楚子航在他旁边趴着。

路明非扭过头看了对方一眼，他本来就比楚子航矮小很多，现在的姿势刚好能平视。他看了一会儿楚子航那张脸，默默想到，果然再高冷的人配上那张脸，也会让人觉得蛮屌的。楚子航感受到他的目光，却没也没在意，任由他这么看着。

 

“换了视角，真的感觉不一样了。”路明非说。

楚子航认同地点点头：“不过，就算再亲密，动物和人到底是不同的，人类永远也没办法完全理解动物的世界。每个圈子都有自己的规则，生来不是猫和狗，就注定没法理解他们的世界——我们现在不过也只是另一个形态的人罢了。”

路明非凑过去亲了亲他。其实他只是想感叹一下自己变身之后，周围的一切东西都变大了。

 

“偶尔变化一下也挺好的，”路明非紧紧贴在楚子航的肚皮上，“不过也就是‘偶尔’，总是这样我可消受不起啊——又要爬高，又要担心没饭吃，还不能打游戏”他说到这里笑了一下，“还好还能变回去。就像在外面兜了一大圈，也总是要回来的。”

“——就是因为知道还要回来，才敢在外面兜一大圈。”路明非轻声说。很多时候他可以完全不去在意叔叔婶婶说什么，也没必要去讨好他们，可他就是做不到。因为哪怕跑得再远，他也始终觉得他还会回到那里。他不想没有地方可以回，那样会让他有种感觉，搞不好自己真的在某一天就会顺了那个小魔鬼的心意。

 

“不用担心，”楚子航说，“你永远都有地方可以回来。”

路明非呆愣了一会儿，然后用爪子捂住脸：“师兄你能不能别一声不吭就放大招。”

“我呢？”

路明非抬起头，眼睛亮亮的：“师兄你可得回来，不然，我要回到哪里去啊？”

 

黄昏将至，楚子航费了好大的力气，从手提包里扯出了电脑。

“要不要打一局游戏？”他问。

路明非喜滋滋地凑了过来，看着楚子航笨手笨脚地挪着鼠标，替他打开了星际争霸这个游戏。“你居然下载过？”路明非把爪子放到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

楚子航面无表情：“本来是想玩的。”本来想打好之后再在游戏里先表一次白的，没想到出了个任务，一下没把持住，干脆了当地就跟对方说了，跟计划的有点出入，还好结果不错。

“我可以带你啊，”路明非信誓旦旦地说，“带师兄你还是没问题的。”

“好。”楚子航难得地笑了笑。

 

路明非随记选了一个对手，一开始的时候他还一本正经地在键盘上敲那些字母——因为爪子太大，他总是小心翼翼地敲，速度自然就很慢。后来他忍无可忍，觉得这种玩游戏的方式简直是考验自己的耐心，他索性随便去拍键盘。最后干脆躺在上面，打了个滚，然后长长地吁了口气。

 

“不仅考验手速，还考验体力……”路明非气喘吁吁。

他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十分开怀。

 

“真的好想接吻啊。”

楚子航表示自己十二分的认同。

 

夜色渐深，路明非和楚子航都蹦到床上来。他们像之前的六个夜晚一样，紧紧凑在一起，呼吸都交缠起来。

 

月光大喇喇地照了进来，掠过一猫一狗，投在墙上。一整块光斑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投影，把两个相依偎的身影留在了光秃秃的地上，好像一下子就把那个原来冷清的房间充实起来了。

 

几分钟后，床上就再没什么猫和狗，变成了两个浑身赤裸、相拥而眠的少年。他们手脚交缠，额头相抵。

 

月光依旧慢悠悠地落在他们身上，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END-

来的太早的生贺，写完也有一段时间了，本来想等到当日再发，但考虑到二月份事情蛮多，不晓得往后是否还能随便就来摸电脑，省的夜长梦多，索性今天就发了吧。


本来想写的并不是这样一个完整的故事，当时脑洞大开的时候，想到的是一个又一个段子，那种永远没有END的，想起来就写两笔的故事。可真正落笔的时候，还是写了个有头有尾的。说实话，写完之后才觉得，想写的太多，而真正写出来的，却又太少。感觉变成猫狗之后可以有好多故事可以下，这次没能写成，只好下次了。


傻白甜，单纯图个高兴。希望你能喜欢。
至于生日祝福，还是当日说比较恰当一点吧^^